张楚__仍是一颗不肯媚俗的心 张楚在他第一张专辑《一颗不肯媚俗的心》中,完全是一个叛逆者的姿态以审视 的目光来看待自我、历史和传统;整张更多的是氤氲在中国西北部那些大漠边寨的凄 荒、沉重以及生存的蒙昧、困惑的氛围之中。“我读不出方向,读不出时光|读不出 最后一定是死亡”其眼光之犀利、深刻可见一斑,从不以镀金的眼光直指历史直指自 我,这就是张楚的不肯媚俗之处。 之后是他的第二张专辑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》,有人说此张专辑全然一改他以往 风格,变成个绝对媚俗的代言人,这纯粹是种谬论。正如他在第一张专辑中《北方过 客》中所唱:“我们是过客,我们不是归人。”他的第二张专辑明显地没有停留在它 原来的“城堡”:从原来反传统的声调进到本张“入世”的说词,他已不再是一个尖 锐的历史的审讯者,而是活现地深入现实生活对现实有着某种无可奈何的苟同却也痛 苦得生动的个中之人,一些现实的刻骨铭心的残酷的感受和身旁生发的简单平常却意 味深长的象征符号,便是本张专辑陈述的主题。 这是一种全新的声音,找不到一串传统的音符。它的声音从不娇情、滥情,纯粹、 客观、从容,不存在感动,他更像一个叙事者一个梦游诗人。乍一听,许多人或许只 会感觉到怪异和诡秘,但当我们能真正深入他的歌词,就会对他的旋律和唱腔感到欣 然。值得提起的是,张楚可说是一个现代诗词创作的高手,或许他本人也更偏爱他的 歌词,比如其中一首《爱情》,便是整首以口白的形式来完成的。他的很多的歌词是 颇值玩味的。《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》把现代人生存的极度困惑表露无遗:他们 不愿陷入生存的空虚、无聊,心标固然很高,然而又不得不“表现得这样”,最后仅 存一份最低最俗的奢望--‘真的不敢想要活着升天|只想能够活下去,正确地浪费 剩下的时间!’这种难以言表的无奈之态能被他深刻地表露出来;另一首主打歌《孤 独的人是可耻的》更是一首顶尖的现代诗,把都市人那种爱情的严重失落感表现得淋 漓尽致(尽管“鲜花”的爱情俯首即拾),其中又不无反嘲、自讽的意味:尽管这个 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,但它多的是‘鲜花的爱情’,而‘鲜花的爱情’只是随 风飘散|随风飘散|随风飘散…而所谓‘孤独的人’,他们想像鲜花一样美丽|一朵 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;所谓的‘可耻的人’,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|为 了美丽在风中在人民眼中变得枯萎。诚然,张楚--这个‘孤独的人’和‘可耻的人 ’,他终究没有跌落也没有枯萎。在《冷暖自知》中他这样写道:“双腿夹着灵魂, 赶路匆忙。|疼痛短促如死,道路漫长。”“我没法再像个农民那样善良|只是麦子 还在对着太阳愤怒生长|在没有方向的风中开始跳舞吧|或者紧紧鞋带听远处歌唱。 ”一个个性鲜明不屈的生命的歌者形象巍然屹立。再如《苍蝇》一首中:“我不饿可 再也吃不饱|腐朽的很容易消化掉|新鲜的又没什么味道。”新旧观念的冲突、不可 调和的状态被他一语中的,“这爱像糖浆粘住了翅膀|让我没了力量等着受伤|让恨 堵在心里堵得慌。”一只日常生活中令人恶心的苍蝇却变成了一个不肯媚俗立誓要挣 脱传统束缚与枷锁的代言人。 以上便是张楚--新音乐的特殊魅力所在,尽管正如他在《光明大道》中所唱: “没有人知道我们去哪儿”,但“你还年轻,他们老了;|你还新鲜,他们熟了。” 你就可尽情地表现自己,即使“就当我们只是去送葬!”但“前面是光明的大道!” 第一次,张楚给我们带来了他的苟笑的希望,这是张楚式的温暖的怀抱,尽管不比 《姐姐》强烈、生动,但我们想温习的并非那种暖色调的危险的怀抱,我们宁愿承受 那个冬天的寒冷和这个季节的孤独和可耻。 弱水三千 附作者email: xap,您好! 偶尔看到你们的网站觉得有些共鸣,就把我的这个旧稿传给你吧,这还是我 在94-95时年写的,当时有许多人在骂着张楚,就迟迟不敢拿出来发表,后来我 才明白:我确实也在犯着同样一个错误:媚俗。 致 礼! 弱水三千 aoyong2001@163.com 2002-03-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