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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  题: 张楚 《造飞机的工厂》
发信站: 广州网易 BBS (Sat Apr 18 21:45:57 1998), 转信

    不期然的张楚第二张个人专辑已能在市面上买到。仍是贾敏恕，
还有张信仁，依旧由中国火担纲音乐制作。在国内流行音乐人当中
没有谁比张楚更能触动我们的心。他的词作他的音乐，有着令人难
以言状的别样情绪，引起听者深入下去的思考，没有人能够轻松起
来……此张专辑名曰《造飞机的工厂》，封面上张楚恽然感人的嘎
相，使我们急于想再次听到疏远了三年之久的张楚的声音，虽然其
间有《中国火Ⅱ》中的“认识了”，《再见张炬》合辑中的“我的
眼睫毛都快被吹掉了”。
    新的专辑中，张楚加重了或明或暗的城市生活中的烙印。词意
生涩却又通俗实在，音乐有了精彩纷呈的表现，很多间奏和前奏颇
为耐听。在编曲上则完成了伴奏音乐和词妥贴的搭配，相互衬托相
互递进着的是张楚化的不一般的旋律和节奏。在开篇的“棉花”里
张楚从容不迫地开腔了： “春天有温暧的灵感/还有痛苦的幻想…
…”，在此之前是短促极具哀情的吉它扫弦作牵引，落重的鼓和仿
佛游离在心头的键盘作衬底，张楚慈悲的声音再次留在了我们很久
以来失去温暧的心窝。接着他唱道：“他就是被这些给害了/别扯蛋
你这卑微的习惯， ”张楚对普通的群众人民似乎是爱之深责之切，
更多地反映在“卑鄙小人” 里，“隐藏的欺骗/变得很阴险……诱
惑指引我发现/成熟的整张脸/诱惑指引我发现/他站在我旁边， ”
张楚又一次毫不留情将现实生活中有着丑陋一面的某些人拽了出来。
张楚没忘了音乐，伤情的贝司瞬逝而鸣、转调之中是张楚舒缓、凝
重的声调。张楚素来对世事是洞若观火的，他否定了的往往是我们
某些得到过的和正在努力之中不曾得到过的，尤其是爱情。具体反
映了在《结婚》、《混》、《吃苹果》三首作品里， 它们听起来别
有一番滋味， 张楚不温不火的声音很能够表现晦暗曲折的曲调。
《老张》 是继《赵小姐》之后的又一较具象的人物，《造飞机的工
厂》 是张楚对无产阶级的一次生动的叙述，后者有了特殊声效的运
用。
    专辑里很有份量的是《轻取》，张楚倾注了在平常生活之中心理
上不能承受的酸楚情怀。 由远忽近的吉它摇跳而来，欲止又起，拖
曳着悲悯的余音。“你明白/你是我的母/万分幸福/聚众的手/生命好
紧张/”，这是张楚一贯坚持的音乐基调。《跳》和《动物园》是张楚
在音乐表达方式上的探索，起落上下的前奏之后张楚的声音有不太明
显的跳跃，让听者有了新鲜感。《动物园》里贝司、吉它、鼓焦虑不
安地揉掺在一起，带着失真地痉挛，持续连接地贯透于张楚声音之下。
够了，由此我们也应该得知，《造飞机的工厂》专辑证实了张楚有好
的词作，更有与之相匹配的音乐。
    张楚和其他的摇滚乐手一样，以西方电声乐器的伴奏为音乐的主
干，最后做出来的音乐却有浓厚的民族地方性，和现时代现社会息息
相关，尽管他在对生活的自我理解里变得更加孤独。张楚也没有刻意
去做自已的音乐，没有成为欧美摇滚的翻版。却有了如JIMI MORRISON
晦暗深遂的先知， 有了如NEIL YOUG淳朴爽朗的倾诉，有了如BOB DYLAN
深切关注的热情。我们再次为张楚声辩，从他的词作他的音乐他的为
人他的所做，在现时代他仍是一个足以使我们感动的人，而总有人陌生
了忽略了张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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